《少年董存瑞》:第二十七章——汉奸抓捕扬老师-乌有之乡-亚博app客户
自从日本鬼子放弃了在南山堡西沙河修建炮楼的打算后,转眼就到冬天了。为了防范日本鬼子“扫荡”,民兵和儿童团的站岗放哨丝毫不敢松懈。这天下午,满银和连柱手持红缨枪正在西村口站岗,范子信身穿粗布破旧棉衣,脚穿砍山鞋,乔装扮成一个卖货郎,担着卖小货的担子来到村口,被满银和连柱拦住。
“喂,你是干什么的?”
“小朋友,你看,我是卖小货的。”范子信皮笑肉不笑地说。
“有路条吗?”
“你看。”范子信赶忙放下货担子,拿出一个纸条递到满银手里。
满银看完纸条,又和连柱仔细打量了范子信,说了声:“进去吧。”
范子信接回纸条,点头哈腰地“是,是”,担起货担子走进了村口。
“连柱,你看那人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咋看咋不像个好人。”
“我也看的不地道。要不我跟四虎子说一声去?”
“去吧。”
连柱提着红缨枪跑进村里,直接去找董存瑞。
范子信担着货担子走进了西村口,直接来到吕吉福家的街门口前,放下货担子,自言自语到:“怪不得皇军屡屡失利,原来南山堡全他妈的赤化了,成了八路窝窝了。”从货担子上拿出个拔浪鼓,摇了摇喊到,“针头线脑,肥皂毛巾,火柴烟卷,随你挑选。”往大街远处看看,又往吕吉福家的街门里面看看,又摇摇拔浪鼓,又喊了一遍那几句卖货词。
吕吉福从街门口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卖货的,来盒烟。”
“你别急,我给取。”范子信从货箱里拿出两盒烟,走上台阶,递到吕吉福手里,转身走下台阶。
“哎,我要一盒,不要两盒。”吕吉福不认识范子信,但范子信认的吕吉福。
“你抽好,你抽好。”范子信挑起货担子飞快地走出了村口。
“哎,哎,我给你钱。”吕吉福见卖货的连钱也没要就走出了村口,笑了笑,拿着两盒烟放到鼻子底下闻闻,突然看到两盒烟中间夹着一张纸条,赶忙走进院里,关上街门,把夹在烟盒之间的纸条抽出来,展开,只见纸条上写着:
吕村长阁下:我是范子信,奉增田少佐之命,特告你,你村住着一名八路军干部,住在谁家?什么时间在家?务必打探清楚,三天后我来取情报,否则你的全家性命难保。
吕吉褔看着纸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地喊一声:“天呢,我咋叫鬼缠上了?满指望丢了粮食,保住性命,没想到连命还是搭上了。天呀!”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两盒烟也扔到一边去了。
这时,顺亮正在长工小屋里收拾东西,听到院里传来吕吉福的喊叫声,急忙从门缝里看了看,见吕吉福坐在院里,鬼哭狼嚎,不由地乐了。
正在堂屋里喝水的吕大肚听到吕吉福的喊叫声,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你嚎叫什么?站起来进屋,挺大个人越来越没出息了。”
吕吉福有气无力地说到:“爹呀,我是吓得站不起来了。”
“什么事吓成这样?”
吕吉福举起那张纸条: “爹,你看看。”
“吕二,顺亮,你们出来,扶吉福进屋。”
吕二从上东房出来,顺亮从长工小屋出来。两人走到吕吉福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搀进正房堂屋里,坐在八仙桌旁边的一把太师椅子上。
“什么纸条,把你吓成这样?”
“在这儿,您看看。”
吕大肚从吕吉福手里接过纸条,看完纸条后也吓得瘫在了太师椅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了。过了一会儿,吕吉福才直起点腰,打起点精神:“爹,您看,这事咋办好?”
吕大肚叹了一口气:“吉福,我也没主意啦,拿过火来。”
吕吉福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递给吕大肚。
吕大肚接过火柴,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棍,对着火柴盒擦着,把手里的纸条点着烧了,怕这纸条让八路军知道了。又问:“这纸条怎么来的?”
“刚才来了个卖货郎,把货担子放在咱家门口。我去买包烟,他非要给两包。我拿上烟,他连钱也没要,挑起货担子就跑了。我拿起两包烟一看,中间夹了这个纸条。”
“真是天意呀。前些天,日本人来啦,你非要出去,结果把两囤子粮食让人家拉走了。刚才你又出去,买回个纸条来。你一出街门就招事,招的尽是要命的大事,这不是天意?唉,没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吕大肚又对吕二和顺亮说,“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吧。”
俩人从正房屋门出来,吕二进了东厢房。顺亮进了长工小屋,拿出鞭子,赶上羊群,去找董存瑞了。
满银拿着红缨枪继续在村口站岗,不大一会儿,就看着范子信挑着货担子飞快地走出村口,又飞快向通往西沙河的大路上走去,疑心更大了。这时,连柱和董存瑞手持红缨枪跑出村口来。
“卖货郎呢?”董存瑞急切地问。
“连一锅烟都不到,刚走了,走的就像当了贼似的。”
“一锅烟的功夫,肯定啥东西都没卖就走了。是不是汉奸?”董存瑞疑惑地问。
“我也拿不准,这事是不是跟王主任报告一下?”
“王主任不在,往别的村挑选民兵自卫队员去了,区上要成立民兵自卫队了。”
“要不跟魏玉章二哥说一声?”
“你们在这儿看好了,我去跟魏二哥说一声。”董存瑞手持红缨枪又跑进村口,去土帽山找到了魏玉章,报告了卖货郎的情况。
“四虎子,你说的卖货郎情况,我先跟大伯、二伯说说,也跟民兵们讲一讲。你也跟儿童团员们说一声,让大家提高警惕。咱们截了日本鬼子那么多粮食,又打死了那么多鬼子汉奸,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又看着山坡下面,“嗨,山下是不是顺亮?你瞧,径直朝这儿来了,说不定找你的。”
董存瑞朝山下一看,顺亮赶着羊群正上山来:“二哥,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说完就迎着顺亮往山下走去。
顺亮把羊群留在半山坡上,快步跑上山,拉住董存瑞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四虎子,我有事找你。”
“顺亮哥,别着急,走,到上面慢慢说。”两人走到山顶上,一块坐到魏玉章身边。
“二哥,四虎子,是这么回事,今儿个晌午,来了个卖货郎,在吕大肚家门口停下,……”顺亮就把吕吉福和吕大肚看纸条的情况说了一遍。
董存瑞和魏玉章听完顺亮讲的情况后,不由地笑了,但两人马上又变得愁眉不展了。
魏玉章问:“你没注意纸条上写的是啥?”
“我也不识字,那爷俩吓得也没说纸条上写的啥。”
“一张纸条就把那爷俩吓成那样,吕大肚又把纸条烧了,肯定是这个特务来头不小,肯定是叫他们干对咱们不利的事。要粮?还是抓人?”董存瑞分析道。
“看来吕吉福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一边是八路军,他惹不起。另一边是日本鬼子,他怕不起。他拿到的纸条肯定是日本鬼子让他办左右为难的事,很可能跟八路军有关。”魏玉章也分析说。
“日本鬼子是不是为粮食的事?”
“这些都有可能。四虎子,这么着,这件事等王主任回来再说。现在民兵自卫队和儿童团要加强站岗放哨,让乡亲们提高警惕,防止鬼子偷袭。另外,顺亮,要注意吕家爷们的动静,有什么情况要赶紧报告。”
“行。”
吕吉福自从接到范子信的纸条后,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变得惊恐万状了。第三天,是范子信取情报的日子。这天早晨,吕吉福原想出门去山沟里躲躲,路过龙王庙,恰好杨老师身穿棉衣棉鞋, 外穿一件灰色长衫从庙门里出来,又朝院里喊到:“四虎子,出来别忘关住庙门。”
吕吉福原本就打过杨老师的坏主意,这次看到杨老师出了庙门,就停住脚步,待杨老师走下台阶后,问到:“杨老师早?”
杨老师打量了一下吕吉福,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
“本人叫吕吉福,是这个村的村长。”
“呵,是吕村长,失敬,失敬。”
“杨老师这是要出门?”
“我去草庙子那几个村去教教唱歌去。”
“杨老师的歌教的真好,教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连我都快会唱了。”
“吕村长要是爱听唱歌可以进院里去听,也能进屋里去听。”
“我算没这份福气了。”
“吕村长,你就请便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草庙子。”
“那你走好,不打搅了。”
杨老师走进西村口,穿过大街,走出了东村口,向草庙子村走去。吕吉福看看走进村口的杨老师,眼珠转了转,又急急忙忙返回了家。过一会儿,董存瑞从龙王庙大门出来关好门,走下了台阶,也回了家。
吕吉福走到自家门前,正要走上台阶,走进街门,忽然钱子汉头戴一顶礼帽,身穿一身洋布黑衣,脚穿黑布圆口鞋,走到他面前说:“哟,村长不认识我了?”
吕吉福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钱子汉。”
“哦,钱子汉,看样子发财了?”
“大前年,因为背了董全忠家一背豆,结果弄了一大村子的顺口溜。在村里没法呆了,第二年春天,我领上老婆去了天津,在码头上找了点活,一干就是两年,也挣了几个钱。我是昨天回来的,今天特意来看看你。”
“子汉,你来看我,我应该请你进家里坐坐。但我眼下有件最当紧的亊需要办,今天就不让你了。等我办完了当紧亊,请你喝酒,你看好不好?”吕吉福说完,急着要进街门。
钱子汉赶忙拽住吕吉福的手臂:“村长, 先别着急,我找你也有当紧亊。”
“你有啥当紧事?”
“我的顾主是家日本商号,老俩口都是日本人,每年都坐火车到张家口、宣化、沙城看看。一次坐火车路过沙城,在火车站从火车窗户上不经意地买了四瓶沙城青梅煮酒,回去一喝,大吃一惊,把沙城青梅煮酒视为酒中珍品,看的比茅台酒还珍贵,每年都特意来沙城买上几百瓶煮酒。这次回来特别嘱咐我,说能给弄到这个酒的配方和工艺,他给拿两千块钱大洋。”
“日本人要青梅煮酒的配方和工艺?这倒新鲜。”
“村长,你家吉贵在沙城当队长,弄个配方是手到擒来的亊。”
“行,过几天我去趟沙城,弄上配方我也去趟天津。”
“好,太好了。村长,祝你发财,我先回家,静候佳音了。”
钱子汉走了,吕吉福急急忙忙走进街门。
在吕吉福家的院里,顺亮正拿着一把扫帚扫院,看见吕吉福从大门进来又走进正房并关上了屋门,仍然不紧不慢地扫着院子。
吕大肚一个人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发楞。吕吉福进屋后关住屋门,走到吕大肚面前:“爹,有办法了。”
“有啥办法了?”
“你知道住在龙王庙里的杨老师吧?”
“知道。”
吕吉福凑近吕大肚的耳朵,并且用手挡住嘴巴,悄悄地说到:“这个杨老师八成是共产党,这几天单身外出,又是外乡人。”
忽然院里传来范子信的喊声:“东家行行好。”
又传来顺亮的喊声:“东家,来了要饭的了。”
吕吉福赶忙开开屋门,往院里一看,只见范子信和两特务每人穿一件开花的破棉袄,下身穿着破棉裤,脚穿露着脚指头的砍山鞋,肩上扛个捎马子,弯着腰,拄着一根棍子。
“顺亮,你去给挖五升米,和吕二一块去,这是钥匙。”吕吉福赶忙从腰里摸下一个钥匙交给顺亮。顺亮拿着钥匙走进了东厢屋。
范子信在吕吉福面前直起腰:“吕村长,别来无恙,今天是第三天了,准备好了吗?”
吕吉福听到范子信的声音,吓得惊慌失措,强打起精神,结结巴巴地说到:“准…准备好了,穿…穿灰旧长衫,是…是…是个老师,是八路,去…去草庙子,刚…刚走。”
范子信拿起讨吃棍,转身冲着两个乞丐一挥手,跑出了街门,来到沙河一个山湾里。山湾里有两特务拉着五匹马。范子信一挥手:“上马,去草庙子。”他们扔了讨吃棍和捎马子,骑上了马,沿沙河路向东跑去。
杨老师快走到焦家沟了,范子信和四个特务忽然从路边窜出来,手端驳壳枪,围住杨老师,步步逼近。
杨老师愤怒地问:“你们要干啥?”
范子信阴险地说:“我们要干啥?你比我们清楚。我是沙城警备团的团总,你们三区的石裕民就是我亲自带人抓捕的。后来的童广庭、苏冀到了我的警备团没过三招就认输了。我那警备团像你这样的共产党哪个月也得死个十个八个的。你不过是一介书生,竟敢在西沙河连续两次伏击皇军,皇军岂能饶你。整个南山堡都让你给赤化了,连小娃娃都拿上红缨枪站岗查路条。你要是识时务,就在这儿把共产党八路军的活动秘密都讲了。如若顽抗,那个石裕民就是你的下场。”
“我明白了,你就是恶贯满盈的范家肉铺大掌柜。你杀了那么多人,共产党八路军岂能饶你。终有一天,你的血债必用你的命来偿还!”
“哈哈,就凭共产党那点破枪烂刀还想打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做梦吧。看来你是死硬到底了,好,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对不起,只能让你去我的警备团吃火烧人肉包子去了。”范子信向特务们挥挥手,“带走。”
四个特务冲上去,把杨老师五花大绑起来,拖在马后,扬长而去。
恰在这时,不远的山坡上有个老汉赶正在砍柴,看见范子信将杨老师抓走后,赶忙将砍好的柴禾捆好,背上下山坡回了焦家沟。
顺亮在吕二的小东房里听到院里的吕吉福出卖了杨老师,赶忙挑上水桶在董存瑞家里找到了董存瑞,把范子信乔装乞丐、到吕吉福家要情报、吕吉福出卖杨老师的情况说了一遍。
董存瑞听后,急忙说:“顺亮哥,你赶紧担水回去,我去找魏二哥和曹二伯想想办法。”
顺亮担着水桶快步走出巷子,董存瑞扛着红缨枪跑出街门,在龙王庙门口遇到了背着枪站岗刚回来的魏玉章和曹万贵:“二哥,二伯,杨老师被吕吉福出卖了,特务们去抓杨老师了。”
魏玉章忙问:“杨老师去哪里了?”
“去草庙子教儿童团和民兵自卫队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去了,这阵子快到焦家沟了。”
魏玉章对曹万贵说:“二伯,你马上带领五个民兵把吕大肚的院控制起来,我跟四虎子赶紧去追杨老师。四虎子,咱们赶紧走。”说完,俩人赶紧去草庙子的路上去追杨老师。曹万贵也急忙找了五个民兵和几个儿童团员把吕吉福家的大院紧紧包围起来,但为时已晩。几天后,杨老师在沙城被范子信杀害了。当天黑夜吕吉福被王平枪决了。顺亮也离开了吕家,直接去阎家坪参加了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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