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董存瑞》:第二十二章——三跤两胜摔鬼子-乌有之乡-亚博app客户
王平刚讲完石裕民壮烈牺牲的故事,魏玉章和八路军战士小李手提着长枪急急忙忙走进教室来:“王主任,有两个黄狗子朝村里走来了。”
“后面有没有跟着鬼子的大队人马?”
“没有。”
“看样子敌人不是来‘扫荡’的,也不是来刺探情报的,可能是找吕吉福办什么事来的,说明我们在南山堡没有暴露。魏队长,你们继续暗中监视,如果进了吕吉福家,赶紧报告我,我在庙里等你。”
两个伪军横挎着长枪,走到了南山堡的村口。
“来一趟就二十多里,终算到了。”
“到了吕村长家,交待完事咱就赶紧走,走晚了别碰上八路了。”
两伪军走进了村口,气喘嘘嘘地走上吕吉福家的街门口台阶。一个伪军向大门里喊:“吕村长在家吗?”
几个月来,心情一直沮丧的吕吉福正坐在院里纳着凉, 听到有人喊他村长, 心情一下子兴奋到了头顶上, 赶忙应了一声:“在。谁呀?”站起来走出街门,看见俩个保安军,就跟看见祖宗似的,“哟,是二位老总呀,快请进。”
两个伪军走进吕吉福家的堂屋里,将长枪放立在墙角,到八仙桌旁边坐下,一替一句地交待了任务:“吕村长,不多打搅了。咱就长话短说吧,昨日增田少佐下了命令,一是加强从沙城到赤城这十二个据点的炮楼工事。咱们怀来北川区主要是加强长安岭和王家楼两个据点的工事。王家楼以南的村出人,加强王家楼炮楼的工事。剩下的村出人,加强长安岭炮楼的工事。队长说,明天就出人,南山堡至少叫出三十个人。”
“还有第二件事,吕村长,秋天快到了,皇军要到各村征粮,南山堡村要征三十石粮,十月底征好。沙城皇军亲自派人押运。这两件事都得按时按量完成,完不成皇军要军法处置。”
吕吉福听到“军法处置”四个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现在南山堡的老百姓都听八路军的,他连一个民伕也支不动,连一颗粮食也征不来。只得说:“这两件事都不好办。如今八路军到处活动,这一带你们也听说了,穷鬼们听说八路军来了,就像邪了门似的,连小娃娃都跟着跑,我这个村长难当哟。”
“吕村长,现在哪个村都这样。白天我们是壮着胆子来,黑夜我们就不敢来了。人家八路是黑夜敢来,白天也敢来。”
“噢,对了。吕村长,增田少佐还说,八路军在哪个村成立了什么组织,发展了多少共产党员,谁是共产党的干部,都叫调查清楚,皇军要一网打尽。”
“没法调查。八路军都是秘密发展组织,也不公开。我们村倒没听说有什么共产党组织。”吕吉福这回也学精了,开始不说村里谁是共产党了。
“吕村长,我们在你这儿时间也不短了,我俩还得去趟三清店,晚了别叫碰上八路了,刚才说的事抓紧办。”
两个伪军站起身来,喝了一口茶,拿上枪走出堂屋。刚迈出街门口的门槛,恰好与王平和几个八路军战士走了个对面,吓得目瞪口呆。吕吉福也吓的不知所措:“这…这…,”
王平泰然自若,倒背着手,走上台阶,冷冰冰地说:“两位汉奸,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想走?往里走,进屋说话去。”昂首挺胸走进院里,走进堂屋,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两个伪军也被八路军战士押进屋来,赶紧跪在地上作揖求饶:“八路长官饶命,我俩没干坏事,千万饶命。”
王平一拍桌子:“够了!”
两个伪军立马停住作揖求饶,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要想活命也不难,你们得说实话。我问你,哪个炮楼的?”
“王家楼炮楼的。”
“来南山堡干什么来了?”
“我俩是奉皇军之命…”
王平“嗯”了一声,伪军马上改口说到:“不…不…,是奉日本鬼子之命,加修王家楼炮楼工事,要民伕的。”
“要多少人?”
两伪军就把刚才对吕吉福说的话又对王平说了一遍,最后说:“八路长官,队长交待的任务就这三项,真没有别的了,求长官饶命。”
“老实说,王家楼炮楼里有多少人,有多少枪?”
“是,八路长官。王家楼炮楼里有三十八个弟兄,另外还有六个日本鬼子。噢,对了,吕吉福村长的二弟吕吉贵是队长。共有长枪三十六条,机枪一挺,短枪八支。”
“长安岭炮楼有多少人?多少枪?”
“长官。长安岭是个大据点,共有保安军八十多人,日本鬼子三十五个,另有警察署五十多人,特务队二十多人。机枪两挺,长枪七十多支,掷弹筒四个,最近还要部署两门山炮。”
“今天的事,你们全当没有发生,回去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不要说在南山堡遇上八路军了,懂吗?”
“懂了,懂了。长官,我们也恨日本鬼子,见了中国人我们也不打,见了你们八路军县大队也是朝天开枪。”
“如果你们回去仗着日本人到处干坏事,我们轻饶不了你们。”
“是,是,长官。”
王平对八路军战士说:“把枪还给他们,让他们滚。”
两个伪军拿上枪,哆哆嗦嗦走出吕吉福家,又去了三清店。
“吕大村长,进来。”
惊魂未定的吕吉福慌忙走进屋来:“八路长官,有何吩咐?”
“吕吉贵就在王家楼炮楼里当队长。你要胆敢把今天的情况报告给你那个汉奸弟弟,小心你的狗命。”
“八路长官,我真的不敢。”
王平回到龙王庙,马上和曹万贵、季德贵、耿世昌、魏玉章和连英开了个会。决定由季德贵领着包括十多个民兵在内的三十多个人去王家楼炮楼里应伕。又说:“明天杨老师要去别的学校教唱歌,不上课,让四虎子也跟着去吧。”
下午,董存瑞一回到家,拿起红缨枪就站在草人面前练刺杀:“杀!”把红缨枪刺进草人里。正练得起劲的时候,曹万贵走进街门来,说:“哟,四虎子,把家里也弄成练兵场了?”
“闲了比划两下。二伯,有啥亊?”
“王主任刚才开会安排,明天让你跟大伙去王家楼炮楼里应伕,你拿上干粮,早点去。”
“应伕干啥活?”
“挖炮楼的壕沟。”
“给炮楼挖壕沟?挖上壕沟让日本鬼子打咱八路军?我不去。”
“这是王主任安排的。”
“谁安排我也不去。堂堂的抗日儿童团长给日本鬼子挖壕沟,我丢不起那人。”
“四虎子呀四虎子,我咋就跟你说不明白呢?行了,你要是不去,跟王主任说去吧。你要不去说就犯了自由主义、不服从命令听指挥的错误了。行了,我还要去通知别人。”曹万贵走出了街门,又去通知别人了。
“说就说去,爱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董存瑞把红缨枪往地上一插,气呼呼地来到龙王庙,进门就问,“王主任,凭啥让我去炮楼里应伕?我不去。”
“为啥不去?”
“给炮楼挖上壕沟,让日本鬼子打咱八路军,这种缺德事我干不了。再说了,我是堂堂的抗日儿童团长,给日本鬼子挖壕沟,我丢不起那人。”
“四虎子,你真是聪明一锅烟,糊涂多半天。组织安排你去应伕,就有组织的打算,就是让你摸摸敌情。让别人去,就怕完不成任务。这个伕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董存瑞一下明白了,赶忙说:“王主任,我错了。明天我去应伕。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让连柱跟我一块去。”
“同意,你就通知他吧。”
第二天,董存瑞扛了一把破铁锨和连柱、季德贵、董连成等人来到王家楼的炮楼。王家楼的炮楼位于王家楼村西,炮楼顶上插着一面日本太阳旗。炮楼周围挖有壕沟,壕沟外围有铁丝网,壕沟上有一个吊桥,吊桥对着炮楼的门,吊桥外端拴着缆绳,炮楼顶上有一个日本鬼子和一个伪军在站岗, 吊桥內也有一个伪军端枪站岗,炮楼周围的空地上有鬼子和伪军在活动。
伪军队长吕吉贵从炮楼里出来,看见南山堡的民伕来了:“你们先等等。”又返回炮楼里,过了一会儿和鬼子小队长宫树从炮楼里出来:“宫树队长,您看,南山堡的民伕来了。”
宫树穿好军装,看了看民夫:“约细。吕桑,这是你的老乡,你地好好地安排。”
“哈依。”吕吉贵对炮楼里喊到,“来人。”
炮楼里马上跑出两个伪军。吕吉贵命令说:“放下吊桥,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伪军答应一声,解开缆绳,放下吊桥。董存瑞和其他人扛着铁锨走过吊桥,走到炮楼前的空地上。
吕吉贵指着一段壕沟说:“你们就在这儿挖吧,往外加宽5尺,往下加深3尺,渴了这儿有水,干粮放在墙根就行。”说完,走进了炮楼。
董存瑞等人把干粮袋子放在一起,扛着铁锨陆续下到壕沟里开始干活。干了不大一会儿,董存瑞和连柱就在壕沟的人群里钻来钻去打闹开了。
宫树站在壕沟上,看见他俩打着玩,就说:“两个小孩,上来。”董存瑞和连柱爬上壕沟,跟着宫树来到炮楼前的空地上。宫树将两个拳头对了对,又把两个手放在头顶上,伸出手指头,用半生的中国话说:“小孩,你们俩地玩羊顶架?”
“我的知道。”董存瑞迟疑了一下,脱掉小褂扔到一边,上身只穿个汗衫,向连柱使了个眼色,“顶就顶。”
宫树要董存瑞和连柱玩羊顶架,吕吉贵、几个鬼子和十多个伪军围在了周围看热闹。
连柱赶忙装得很害怕的样子,连连摇手往后退:“不行,不行,我可顶不过你。”
董存瑞较起了劲:“顶不过也得顶。”往手心里“呸,呸”啐了两口吐沫,趁站在连柱身后的一个伪军没有防备,一个饿虎扑食冲过去,一手拨拉开连柱,一下把那个伪军撞了个四脚朝天。
这个伪军欠起身来,指着董存瑞大骂:“小兔崽子,瞎眼了,敢往老子身上撞,找死呀。”爬起来追打董存瑞。董存瑞敏捷地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左躲右闪,累得这个伪军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董存瑞骂道:“小子,有能耐你过来,看老子摔不出你粪来。”还要追董存瑞,宫树抬手把他推到了一边。
宫树对着董存瑞,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小孩,你地,敢不敢和我玩这个?”把两个拳头对了对。
董存瑞笑了一下,把两根手指头放在头上,作了个“羊顶架”的动作:“你的要和我来这个?”
宫树摇了摇手,连声说:“不,不,不。”伸出两手抓住董存瑞双肩,推了几下:“你地明白了?”
董存瑞心里一下明白了:这是要跟自己摔跤。连忙说:“我地明白。”双手插腰,无所畏惧地盯着宫树,点了点头说,“你地说吧,怎么个摔法?”
宫树松开董存瑞双肩,十分傲慢地笑了一声,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约细,三局。”三根手指头又变成两根手指头:“两胜,怎么样?”
董存瑞毫不在呼地说:“就依你的。我要赢了呢?”
“你地要赢了,饼干,糖块,大大的咪哂咪哂。”宫树挥手让身边一个鬼子从炮楼里取出几盒饼干和糖块放在石头上。
董存瑞也不示弱,“啪,啪”地甩掉两只“砍山鞋”,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吐沫,双脚叉开,瞪着两只大眼:“来吧。”
听说摔跤,季德贵、董连成和众多百姓也纷纷爬上壕沟,纷纷看热闹。
要说摔跤,这个宫树可不含糊,驻扎在王家楼炮楼的几十号人里,已经让他摔伤了好几个。周围乡村前来应伕的身強力壮的老百姓也让他摔坏了十多个。这回和董存瑞摔跤,就是为了拿中国人穷开心。宫树脱掉上衣,扔给旁边站着的一个日本鬼子,活动了几下手腕,拉开架势,绕着董存瑞转了两圈。突然“呀” 地一声扑上来,紧紧抓住董存瑞的肩膀,想来个“大背包”把董存瑞摔倒。
董存瑞趁宫树轻敌,闪身一个扫堂腿,“扑通” 一声,把宫树摔在了地上。
站在周围看热闹的鬼子和伪军想笑不敢笑。连柱、季德贵、董连成和许多百姓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露出喜忧交加的神色。
宫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土,活动了几下手腕,准备开始第二局比赛。俩人又做好摔跤的架势。宫树急得两眼通红,挥舞着双臂,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抱住董存瑞的腰,伸腿下绊,董存瑞顺势倒在地上,让他“赢”了一局。
看热闹的鬼子和伪军七零八落地为宫树拍手叫好。
董存瑞站起来,拍拍身上土,马上和宫树又做好第三局摔跤的架势。二人虎视眈眈对视了一会儿,便开始决赛了。
宫树真急红眼了,就拼上了吃奶的力气,张牙舞爪地扑向董存瑞。
董存瑞等他扑到身前,忽然一个闪身,向宫树脚下突然伸出一条腿。由于宫树速度太快了,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一下被绊了个嘴啃地。宫树慢慢欠起身,看看董存瑞,眼珠子转了转,苦笑地伸出大拇指:“小孩,你地这个。”随后被俩个日本鬼子搀进了炮楼。
看热闹的大多老百姓悄悄下了壕沟赶紧干活去了。几十个日伪军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呆呆地看着董存瑞。
连柱拿着砍山鞋递给董存瑞:“先穿上鞋吧。”
董存瑞接过砍山鞋泰然自若地穿到脚上,拿起放在石头上的饼干和糖块吃了起来。季德贵、董连成和其他几个村民赶紧拉住董存瑞的胳膊:“哎呀,活祖宗,吓死人了,你还有心思吃,赶紧放下,快干活去吧。”
“放下?凭啥?这是我赢的,吃饱了再说。”董存瑞抱着饼干糖盒连走带吃下了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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